数字藏品的风口:NFT炒作者就是之前炒盲盒的吗?

文章分类:[区块链] 发布时间:2022-05-31 01:57:49 作者:软盟 来源:软盟

数字藏品的风口:NFT炒作者就是之前炒盲盒的吗?

2021年3月11日,美国数字艺术家Beeple的数字艺术作品《每一天:前5000天》以近693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为截至当时在世艺术家作品拍卖第三高价,刷新了数码艺术品拍卖纪录,也为大型拍卖行史上首次以非同质化代币(NFT)形式拍卖的纯数码艺术品。

 

 

  它拉亮了NFT世界的闪光灯,直接刺激了数字艺术品生态的构建,甚至放大了这场狂欢。越来越多的数字艺术品开始制作、拍卖与流转。创意越来越先锐,模式越来越成熟。

 

 

  数字藏品是指使用区块链技术,对应特定的作品、艺术品生成的唯一数字凭证,在保护其数字版权的基础上,实现真实可信的数字化发行、购买、收藏和使用。

 

 

  在技术环节,每个数字藏品都存储在区块链上,创建一个不可变的记录,其中包含有关代币创建、销售、数字藏品与特定数字资产的关联,以及拥有或使用数字资产的许可范围的信息。

 

 

  平台层出不穷,NFT几经转手,价格动辄翻数倍。买卖双方都想获利,IP方、制作者、中间商、平台、投资与投机者身在利益链中。

 

 

  但对艺术品的估值从来都是谜。被利益追逐的数字藏品参与者跑得太快,也太急,他们来不及细究,手里握的NFT,公允价值到底在哪里?

 

 

  一位中间商的视角:大家只想套现

 

 

  目前,国内的数字藏品产业链已初步形成,从创作、铸造到发行流转实现了全链条覆盖。其中,既有互联网巨头,也有新兴科技企业。

 

 

  “我怀疑,现今在数字藏品(NFT)领域的炒作者,跟当年泡泡玛特盲盒的炒作者,高度重合。”苏活(化名)告诉记者,但它可能比泡泡玛特盲盒来钱更快。“从前期研发到后期制造,玩具的生产周期少说也要一年。可NFT不一样,它可以直接卖,没有其他环节,也没有太多的成本。”

 

 

  苏活是一名中间商,目前主要在国内一家数字藏品平台活动,该平台目前已拿到近5000万的融资。“后续估值会有多少亿,我不清楚。这跟以前的P2P行业有点类似,客观来说就是炒作,有点儿‘圈钱’的意思。”

 

 

  他将平台的参与者归为三类:买家、卖家、中间商。卖家内部又分为专业艺术家、潮流和商业插画师,及此前做平面设计或广告创意的人。他说,前者在艺术领域确实有能力,且有一定积淀。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市场是可以去尝试的,尽管意愿并非那么强烈。

 

 

  “商业插画师或潮流插画师大多以商业委托为主,其自身在国内储备了大量的艺术画作,有曝光的需求,同时也希望获得收益。”苏活解释,与此同时,这里涉及一个大背景,即当小红书、抖音等直播带货行业火了后,传统广告公司人员大量失业,他们中的一部分便加入到文创类开发这一领域,打造自己的IP。

 

 

  苏活透露,知名艺术家主要还是参与国外平台,相比之下,国内平台的门槛较低。

 

 

  当代观念艺术家徐冰从去年开始尝试以NFT为介质扩展自己的艺术表达实验。今年1月初,徐冰元宇宙语言类NFT MetaWords项目上线,首批近3000个MetaWords盲盒上线24小时即被抢空。今年5月,由iBox平台与北京万户创世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共同发行的《徐冰天书号》首件NFT太空艺术作品,最终售价高达200万人民币,被某神秘藏家购入。

 

 

  “海外大平台与机构是将NFT当成一种生态在做,包括整个生态的搭建,未来对整个艺术领域,以及生活的影响。”苏活认为,海外平台大多把NFT视为一个长远项目,想法与创意也比较好。

 

 

  苏活认为,但目前看国内的平台大部分并不是做生态的,往往就是为了赚钱。“一些国内平台基本上是找一些画手制作,然后上传,再然后卖钱,大家分钱。这是一种短平快的操作模式,没有多少耐心在里面。”

 

 

  “从创作端来看,比较混乱。”苏活觉得。

 

 

  在他眼里,数字藏品的买家中,存在很多投机者,没有太多真正的收藏家。“市场这么活跃,盲目参与的人不少。”

 

 

  不过苏活承认,其中不乏文艺青年或潮流艺术爱好者,因为门槛不高,很容易参与其中。

 

 

  苏活也将平台的投资人分成几类,其中,有此前投P2P的,也有投网红直播带货的群体。“他们都属于挣快钱的人,他们的职业习惯就是希望在另一个领域内,能迅速地挣到钱。“最后谁接手不清楚,大家只想套现。”

 

 

  苏活并不否认自己也是一位投机者。他自去年11月进入该市场,曾找人帮画了100张NFT,每张画的成本价为150元,最终在平台上售出61张。“其中,最贵的一张卖了5万元,转手19次。”

 

 

  一个纯粹的卖方市场?

 

 

  伴随着数字藏品市场热度居高不下,IP成为稀缺资源,数字藏品平台不得不加强对IP资源的争夺。

 

 

  欧科云链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蒋照生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与海外NFT市场相比,国内数字藏品目前处于明显的卖方市场,市场供需关系失衡,数字藏品铸造发行的主导权往往掌握在平台方或发行方手中,买家的议价能力相对有限。

 

 

  他认为,导致这种现象的出现,主要是为了满足合规及发展需要。

 

 

  “国内数字藏品大都集中在数字文创领域。各种知名IP在数字藏品初期由于选择有限,大都愿意与第三方数藏平台合作。”蒋照生解释,“随着数字藏品产业的壮大,知名IP成为稀缺资源,能否拥有和发掘更多的IP资源,成为数字藏品平台建立竞争优势的关键。”

 

 

  从企业端看,蒋照生称,参与数字藏品布局的原因也各不相同:有的是看好数字藏品赛道,提前布局;有的是为了创新IP合作的商业模式;也有希望结合数字藏品进行品牌营销,提升品牌影响力。

 

 

  在女娲NVWA数字藏品电商平台执行副总裁周新健看来,数字藏品是将艺术品、知识产权等资产数字化的最佳呈现形式,是在国内大环境下区块链技术to B的很好尝试。

 

 

  “在这个新领域,竞争十分激烈。”周新健告诉记者,IP方如雨后春笋涌现,用户也呈现出日益增长的状态。“目前行业仍然处于野蛮生长期,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分化,既有强者恒强,也有后来居上,甚至不乏巨星陨落的竞争现象。”他表明,作为平台只有具备长期视野,敬畏市场,敬畏用户,才能走得更远。

 

 

  周新健表示,平台其实是IP方和用户之间的桥梁。技术上,女娲NVWA平台坚持通过NFT形式,将数字资产上链,保证用户能够真正完全拥有、支配其数字资产,同时将IP方提供的作品在链上确权,保护其版权。

 

 

  另外,在IP方的选择上,选择权属明晰、质量高的作品。“只有原创且高质量的作品,才能在市场上长期体现价值。”周新健认为。

 

 

  博物馆、银行等机构也正在试水。

 

 

  一家博物馆近期借力“元宇宙”和“NFT”等概念,与其他机构合作,将馆内展品制成了近两千份数字藏品出售。

 

 

  “刚上架不一会儿就售罄,帮助博物馆进账近八、九万元。”该博物馆负责人对记者说,这算是一次成功的尝试。“确实也想要尝试些艺术市场流行的时髦玩意儿,同时也希望借热点和流量来撬动收入,自我‘造血’。”

 

 

  但他表明,考虑到要维持其稀缺性,要控制生产数字藏品的数量。“这样的赚钱方式并非长久之计。”

 

 

  在定价方面,苏活称,一般是两种定价模式。一种是创作者自己定价;另一种情况为,创作者自己定价后,若平台认为有潜力,会进行一些营销活动,沾点概念性的味道在里面,再定好一个价格去炒。

 

 

  与此同时,苏活也承认,获利越来越少是必然趋势。“这很正常,随着更多参与者的进入,竞争压力加大。”

 

 

  看不懂的投资只要赚钱就行?

 

 

  一个移动联网设备、一张银行卡、一个手机注册号码,这项投机活动的门槛并不高。

 

 

  一些投资者见证了太多暴富的案例,在他们眼里,专业的知识与策略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抓住风口才是重中之重。

 

 

  一位驻地海外的数字藏品投资者已经在国内外平台中购入了约十件NFT作品,价格由2000美元至3万美元不等。

 

 

  “并不能说,我很看好这个市场,我只是抱着纯收益的心态进去投资。”她对记者说,去年在海外二级市场拍卖能翻至少五倍。“但最近行情不佳,大量的参与方涌入,削弱了单个NFT的竞争力。”

 

 

  每天间或刷新各大交易平台,探测行情是她目前的投资状态。“我其实没太指望通过炒作NFT来大赚,大概只将十分之一的投资资金用来投资NFT。”她说,有些平台的规则确实冗繁而混乱,有时心里也会没底。

 

 

  也有投资者长期看好该行业。另一位专注投资加密货币与NFT的大三学生表示,是好奇心驱使他购买了第一件NFT,而如今,他对此行业的发展抱积极的态度。

 

 

  他用“万花齐放”来形容国内的数字藏品市场。“可能不太贴切,但我认为目前该行业的生态是充满活力的。它与加密货币并不同,目前并未有明确的监管出台,这意味着,数字藏品或许可能在中国逐步健康发展起来。”

 

 

  据这位大三学生介绍,他目前购入五件NFT,现已售出两件,净赚翻了数倍。

 

 

  抢首发和在二级市场交易是数字藏品市场的两种主要玩法。“抢到首发,通常意味着翻好几倍的收益。有时会轻松赚二三十倍不止。”他说。

 

 

  国内灰色的二级市场或正开始变白。目前,多数数字藏品平台中均有关于打击炒作的提示和措施。

 

 

  今年以来,阿里鲸探连续发布多期违规用户名单并进行处罚,并明确写道:“组织数字藏品场外交易并构成犯罪”和“使用外挂抢购数字藏品并构成犯罪”的违规用户,除永久封号外,鲸探还将报警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苏活说,今年3月起,监管机构就加大了对数字藏品平台的关注。

 

 

  他有所感。“以前,作品上传很容易,传上去便可售卖。有些标价还非常低,几元、十几元的,一两个小时内就可以卖完。因为门槛低,抄袭痕迹比较重。”他称,而如今,经过规整,平台的审核趋严。“前段时间帮我朋友找人制作了一副NFT动画,直到现在都未获得同意上传,平台方一直在提出修改意见,这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除了对质量与抄袭等的审核趋严,交易与提现活动也在被规整。尤其反映在提现方面。

 

 

  前一天提钱,第二天能轻松到账,苏活此前有着数次顺利提现的体验。但从3月底到现在,他发现平台里的钱无法提取。“我提不出来别人就更提不出来了,因为平台的投资人是我的大学同学。”

 

 

  苏活表示,平台规范化后,行业不会消失。“我一直很看好NFT的前景,它尤其对版权实行了良好的保护。”他认为,平台在生态搭建、团队投资的投入很大,监管的关注是好事。

 

 

  财通证券表示,上半年政策风向端的导向始终是将数字藏品作为数字经济发展的抓手之一,用以推动国家总体经济的发展。“相关行业规范的加强也是针对整个数字藏品市场快速发展带来的部分乱象进行整顿和纠正,这将有利于市场的高质量、有序发展。”

 

 

  “整个行业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进入的艺术家的水平越来越高。”苏活观察到,以往进入的创作者没有几位是真正做艺术的。而如今,一些平台签约了知名画廊与人士,艺术水平明显在增加。

 

 

 

  “数字藏品在国内仍然是一个新兴事物,市场上也有很多鱼龙混杂的项目。”周新健建议,用户在投资数字藏品时,从平台的实力、IP方是否具有发行该数字藏品的权利、藏品本身的质量等几个维度进行综合考量。“在这个快速成长的行业,切勿跟风,坚持价值决定价格的原则理性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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